第一卷：西凉有世子 第14节投壶
许鹤子从舞台退下之后，自有人将刚才摆上台的那些道具撤了下去，原先那主持人才又上了台。
“感谢甲字一号房世子殿下千金之赏，感谢丙字三号房徐公子千两之赏..............”当下那主持人在舞台上高声吟唱着各个包厢客人刚才对许鹤子的打赏。
总共有十来个人名，最低的赏金是百两；不过许鹤子也就对苏寻安进行了当面感谢，一方面是因为她西凉王府世子的身份，另外一方面千金之赏太重了；其他人就算出了千金之赏也未必能有这个待遇。
“下面有请第一位挑战者甲字一号房的世子殿下和甲字一号房张思思小姐，挑战项目是投壶”主持人在那边高声吟唱的时候，楼里的仆从小厮们也在忙碌着，摆上了投壶所需要的道具。
这画弦楼的包厢是按天干地支排列，每一天干跟每一地支的房号数都是一到九号。
这投壶正常情况是两尊，金属制、陶瓷制等均可；那壶无耳，壶中盛以红小豆，使箭矢投入后不至于弹出；标准尺寸为壶颈长七寸，口径二寸半，壶高一尺二寸，容斗五升，壶腹五寸。
这画弦楼投壶都是金属制的无耳壶，壶由原来的两尊增加到了十二尊，十二支箭矢；原本的是两尊，八支箭矢；这楼里为了增加趣味，就改成了十二尊十二支箭矢。
这投壶最早是宾主酒宴间的娱乐游戏，有《史籍》记载其玩法：
宾主就位，宾主于各自席位上，投壶之礼开始。
三请三让。主人奉矢到宾面前。主人请曰：“某有枉矢哨壶，请乐宾。”宾曰：“子有旨酒嘉肴，又重以乐，敢辞。”主人曰：“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以请。”宾曰：“某赐旨酒嘉肴，又重以乐，敢固辞。”主人曰：“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固以请。”宾对曰：“某固辞不得命，敢不敬从？”宾向主人行拜礼，接受主人奉上的四只矢。主人答拜。宾主相互行揖礼，于宾主席上正坐，面对壶所在的席之方位，做好投壶准备。
游戏中会有乐工奏《狸首》，投壶宾主依次投壶，将八支箭矢投完，为一局；箭矢入壶多者为胜。
主持人宣布了挑战的双方之后，接下来便是下注的时间了，每个包厢都有楼里的下人跟小厮伺候着，这个时候他们就需要完成客人的下注登记，然后汇总。
苏寻安这边的包厢也自有楼里的小厮拿着笔墨候着。
“我押注张思思三千两”余小晚最先开口，还不忘挑衅似的望了苏寻安一眼。
这玩意讲究的是熟能生巧，五年之前苏寻安的技术是不错，不过耽搁了五年的时间，想必是早已手生得紧；所以在他们眼中苏寻安怎么看都是输多胜少。
“我押张思思三千两”肖正云。
“我也押张思思三千两”秦横
“我押张思思两千两”明永青
随着他们的报价，伺候在一旁的小厮都拿笔墨登记在了一块块早已准备好的竹牌上面；苏寻安却是全部无视她们的报价，依旧一副悠然自得的吃着东西。
“渍渍渍，好惨啊”张思思得意洋洋的望着苏寻安，“真是凄凉啊，我都不忍心了，算了，我押世子殿下一千两。”
苏寻安放下酒杯，一脸睥睨的望着几个人，“一会，我会让你们后悔的，我押本人一万两。”
下注是有时间限制的，很快各个包厢的小厮把客人的押注都汇总了上去，把那些竹牌上下注的信息全部封住，让人无法看到是谁下的注，下注多少；在一楼有一面墙；那些封好的竹牌全部挂到那面墙上，旁边还有几个护卫看守着。
苏寻安跟张思思这才出了包厢，下楼站到了台上。
“见过世子殿下”张思思眉开眼笑的朝着苏寻安行了一礼。
“待会输了你可别哭哦”
“切，小爷怎么会输给你”
“你年龄小，你先”
“不客气了”
舞台前方的半空中用红绸缎子绑着12个壶，壶都装了小豆，在一侧也绑着一些壶，这些壶里放了一些投壶专用的箭矢，每一壶里装着六支。
张思思跟苏寻安两人先后各自拿了两壶的箭矢；正如余小晚他们想的那样，苏寻安已经好多年没有玩过这投壶，没有摸过这箭矢了，手也是生疏的很。
游历这些年，虽然偶尔无聊会投投石子、投投树枝啥的；但是与这箭矢的分量上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有乐师奏起了《狸首》：
曾孙侯氏，四正具举，大夫君子，凡以庶士。
大小莫处，御于君所。
以燕以射。则燕则誉。
“看好咯”张思思指间很是帅气的转动了一下箭矢，然后连瞄准都没有直接投掷了出去，箭矢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当当的落入了壶中。
不少的包厢里面的看客都发出了惊呼声，张思思在这画弦楼里面投壶的技术也是能够排得上号的人。
又连续五支，她手上十二支箭矢已投出了一半，全部都稳稳的落入了壶中。
“技术不错嘛，有长进啊”虽然是对手，苏寻安也不得不承认这技术确实是厉害的。
不过她也不慌，脸上依旧是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手上则是在掂量着箭矢，熟悉着久别的手感。
“怎么样？怕了吗？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你那赌注我允许你从一辈子改成一个月，怎么样？小爷对你够意思吧”张思思开口。
“半个月暖被窝实在是太诱人了，我可不想就这么放弃了”苏寻安冲着张思思抛了个媚眼。
还好两人说话小声，没有其他人听到，不然免不了被人骂一句无耻。
咻咻咻咻咻咻
又是六箭，没有任何的瞄准就投入了壶中，自有司射上前确认，等确认十二支都投中没有问题，这才把十二支箭矢都取了出来，留下空壶等下一人投。
苏寻安先拿起箭矢先是瞄准了一下，这才投了出去，在空中划出的弧线也很好看，只是结局很惨，只听一声响，箭矢擦着壶边掉落到了地面。
第二箭、第七箭依旧如此；最后的成绩是十二支只投进了九支；这一局张思思胜。
“喂，好妹妹，你就不让着我点吗？”苏寻安很是无耻的在舞台上让张思思第二局放水“我是世子殿下，连输两局多没面子啊”
上来宣布第一局比赛结果的主持人听了顿时汗颜，大家都说这世子殿下无耻，流氓，想不到无耻到这程度，直接在台上让对手放水，他在楼里这么多年，还头一回遇到这样子的呢。
可是投壶比赛规则并没有说，挑战者不能要求对方放水啊；没有办法拿规则处罚她，可是主持人还是想赞叹一句，尼玛的，弄啥嘞。
第二局按照规则，是苏寻安先手，这一局第一支没投中，其余十一支全中；张思思心软，这一局故意放水，两支没投中，所以这一局苏寻安胜，接下来就看决胜局第三局了。
这一局比完，各个包厢里都传出了不小的惊呼，议论声不断响起，这放水也放得太明显了；虽然很多看客心中有气，觉得很丢脸；可也不敢说什么，因为那台上站着的是西凉王府的世子殿下。
最后只能跟身边的友人小声的议论着，强烈的谴责着这种不尊重比赛放水的举动；心中诽谤着世子殿下无耻。
两人的胜负就看接下来的第三局，决胜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