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一份大礼

    一座比较普通的府邸内。

    白浊在书房里不断的唉声叹气,案几上放着酒水和小菜。

    小菜丝毫未动,空酒瓶倒是有好几个。

    书房外面,妻子小妾和儿女们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阿爹到底是怎么啦?」

    「不知,从回来开始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弄了酒菜后,就一直闭门不出,谁要进去,就跟谁急。」

    「那该如何是好。」

    这时一个下人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主母,外面有人找。」

    中年女人一阵烦闷。

    「去去去,都什么时候了,见什么人?不见!」

    下人急忙道「是郡守府的人。」

    「什么郡守府,说了不.....什么?」

    主母大吃一惊,急忙拍打房门。

    「家主,郡守府来人了!」

    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况,只能求助自家家主。

    「吱噶」一声,房门打开。

    本来颇为富态的白浊在这段时间内,竟苍老了起码十岁,双鬓都有些斑白了。

    来不及跟别人说什么就要朝着外面走去。

    才走了几步,就看到十几个身穿甲胄的士兵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个身穿常服的男子脸色冰冷道。

    「白浊!」

    「小人在!」

    白浊立马低着脑袋走了过来,他的脑门上沁出汗水,双拳紧紧握着,整个人都有一种战战兢兢的感觉。

    「武安侯令,白浊涉及走私青铜,盐巴,按大夏律,男子充入奴教司,女子充入女闾,为首者施以磔刑。」

    顿时,在场所有人几乎都瘫软了下来。

    宣布的天狩司之人顿了顿,又说道。

    「然,念其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特送一份礼物,观礼结束后,为首者闭门杖三十,没收八成家产,以儆效尤。」

    白浊不可置信的仰头看向来人。

    「此,此话当真?」

    天狩司之人面色冷冽,隐隐有些怒容。

    「混账,武安侯的命令,难不成还能有假?你和你的直系亲属跟我们走一趟吧。」

    「遵,遵命!」

    一大家子七八口人被塞入马车里面朝着城外走去。

    在城外。

    一个刑场上,整整齐齐跪着五百多号人。

    当两辆马车到了之后,双方打了个招呼,监斩官看了看天色,神情淡漠,威严的声音响起。

    「嘉赐,英华,白灰......等五个商队,私通匈奴,逃避税收,每人三十军棍,服役三年,没收所有违法所得,再罚没违法所得的三倍钱财!」

    「行刑!」

    「诺!」

    数百郡兵直接将五六十人按在长条凳子上,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痛呼声,惨叫声响成一片,说句不好听的,没几个硬骨头能扛得住这样的鞭挞。

    哪怕有,也不会很多。

    别觉得三十棍很容易熬过去,实话说吧,这种就是实打实,基本五棍子后,你已经感觉不到屁股。

    三十棍后,屁股早就一片血肉模糊。

    后续是死是活还是残疾全看人品。

    「行刑完毕!」

    附近的百姓,商贾几乎将刑场里三层外三层都包围了。

    可能大家都没怎么开民智,不光没觉得怕,甚至还有些看热闹的意味。

    越是文化不昌盛的地方,对待这种事情就越是麻木。

    「宣邦,胡国,松罗等为首的三个商队,私通匈奴,走私奴隶,倒卖盐铁等管制商品获取大量利益。」

    「十八名为首者判处磔刑,其余421人家属从犯枭首,没收所有财产。」

    打棍子再怎么狠,也只是痛,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所有人几乎都得死。

    「我,我不想死!!!!」

    「呜呜呜,是我阿爹走的商,与我何干!!!」

    「我只是个女人,家主做的事情,我们完全不知情呐。」

    「救命啊!!!」

    数百人直接瘫软下去,有些人早已经屎尿气流。

    监斩官皱了皱眉,满脸不悦。

    「行刑!」

    「诺!」

    将十八个领头的施以磔刑后,开始二十个,二十个的进行枭首。

    刹那间,整个刑场几乎血流成河,各种哭喊声不绝于耳。

    一颗颗脑袋就好似不值钱的蹴鞠一样在地上乱滚着。

    十八个箩筐,整齐的放在刑场的最前面,让所有人能看到。

    在这个时代,一般行刑,大家都看的津津有味。

    可一般行刑,那都是小惩大诫,哪怕夏国律法严苛的地方,也无非是一些将人搞残废的刑罚。

    一般人真享受不到什么砍头,哪怕砍头也无非是碗大个疤。

    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数百人死在当场,这种修罗场景,几乎让所有人都吐了出来。

    一个个脑袋被捆起来,朝着城池上运去,吊在城墙上面,以儆效尤。

    那十八个领头就惨了。

    磔刑。

    割肉离骨,断肢体,再割断咽喉,所有断肢残骸都装在一个框框里面。

    没多久的时间,两辆马车开始动了起来。

    回到府邸门口,几个士兵将浑身瘫软的白浊一家人拉到了府邸里面。

    「白浊,侯爷的礼物,满意吗?」

    白浊满脸惨白,额头布满冷汗,好像整个人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当大家都不说话的时候,只能听到众人的喘气声。

    良久后,白浊站起身,本来胖胖的身体,现在竟然有些萧瑟的感觉。

    颤抖着微微拱手。

    「多,多谢侯爷,请诸位大人稍等片刻。」

    没多少的时间,一箱箱钱币,黄金和丝绸都被拿了出来,整整装了数十车后,众人才走。

    当看到士兵们走后,白浊整个人都瘫在地上。

    白浊的儿子颤颤巍巍的跑了过来,将白浊扶起。

    「阿爹,这,这么多财货都给出去了,我们家从今以后做什么呐?」

    深吸几口气后,主母说道「自然是行商啊,不然哪来的钱。」

    也不知道是那句话刺激了他,白浊猛的跳起来,狠狠抓着儿子的肩膀,双眼突出,满脸狰狞恐怖。

    「不,从今天起,我们白家人永不走商。」

    「阿爹,这,那我们以后......」

    「啪!」

    一巴掌直接把儿子给打懵了,要知道作为嫡长子,阿爹可从没打过自己。

    可如今看到状如疯魔的阿爹,儿子害怕了。

    「如果你不听,那你就滚出白家,还得改名,别平白招惹祸端。」

    这次的事情,是真的把白浊给吓尿了,四百多条人命呐,就这么没了。

    苔黄城的城头上,密密麻麻的挂满了脑袋,望过去,就好似一片脑袋做成的树林一般,恐怖异常。

    从脑袋的伤口处,丝丝血迹参杂着脑浆

    从上面滴落下来,四百多颗脑袋,城墙的一角就好似再下血雨一般。

    白浊不断的擦着冷汗,整个人这才放松下来,幸亏武安侯找了自己去办事,不然,今天全家人的脑袋估计都要挂在上面。

    想到此处,什么野心,什么阴谋,什么赚钱,通通被他抛诸脑后。

    他已经想清楚了,虽然八成的家产被罚没了,但剩下的两成也还行,最重要的是,在云通郡他还有两个店铺,算算时间,租期也快到了。

    马上回云通,从今往后再也不走商,就守着两个店铺过日子,至于侯爷让自己干的事情,将随着自己百年后,一同埋入坟墓中。

    可惜,白浊没有想到,他的名字竟也会跨越千年,呈现在后世的历史书中。

    田综和高开宇并没有回到郡守府中,立马下达命令,全面改革对于异族的奴隶制度。

    侯爷的想法确实精妙绝伦,不光可以增加奴隶数量,也并不断绝私人购买奴隶的买卖。

    随着日子越过越好,云通郡下辖的地盘出产的自卖奴隶越来越少。

    日子好了,生养孩子的数量变多,正常百姓家能养得起小孩,一般都不会选择卖出去。

    奴隶的来源少了,那么价格自然而然的上升,现在一个奴隶的价格至少翻了三倍,而且还不一定能买到。

    别看真番郡出产奴隶,可那些奴隶基本都充入奴教司,不会流落出来。

    看到克里斯娜,杨乾就对异族奴隶起了警惕心。

    自古以来,中原民族就对开疆拓土不是很感兴趣,哪怕有,也是你先来打我的,然后被我打到老巢,再将地盘收入囊中。

    可在杨乾的主导中,夏国似乎变的跟寻常的中原诸侯国有点不太一样了。

    此时的夏国不光有中原诸侯国的稳定性,还兼具了进攻性。

    看到周围的很多异族,确实没有进攻的打算,但你也别摸老子,一旦摸了,嘿嘿,那我就要好好跟你讲一讲「道理」了。

    克里斯娜来自于斯巴达,要说对斯巴达有什么印象,也无非是三百斯巴达勇士之类的传说。

    但真要说,杨乾对异族奴隶有了警惕心,却跟斯巴达没关系,而是跟斯巴达克斯有关系。

    一个色雷斯的奴隶,反抗罗马。

    杨乾可不会让这些奴隶***起来,异族奴隶最大的价值就是好好给中原人干活,干到死为止。

    可惜,很多奴隶们死的时候都皮包骨头,没多大油水,不然,杨乾丝毫不介意把这些尸体当成做肥皂的原材料,毕竟一百多万的奴隶规模,日常死亡人数,可不是个小数目。